《伏流・書寫》收錄各類藝術家的作品,針對歷史、記憶、精神有了不同形式的描摹,在此特別介紹我看了有感的其中幾件作品。
 
一走入展區會先看到幾件小模型,是中興新村的支解,觀看一旁的文字註解才第一次明白,原來中興新村是國民黨當時移台的新興基地,以中興復國命名,搬入者多為官員及其眷屬,在當時社會而言是上層的人民,無奈後期復國無望,加上九二一大地震重要建物倒塌,這個滿載希望的村落也隨著歲月不為人知。(藝術家:郭俞平/作品:延遲與凹洞)
 
沈重的另一面牆則是反諷,幾幅畫集中在大墻上,運用油彩的鮮豔與敏銳,挑起民眾對時事的憤慨,作品素材從解嚴後揀取,有開放探親、野百合運動、政黨輪替等,而另一幅畫才獨自掛在旁,是與我們最為相關的太陽花學運,用圖中人物的肢體與表情傳達畫家對此議題的看法,沒有當時抗議的尖銳,卻依然站穩了自己的立場。(藝術家:鄭崇孝/作品:民國七十六年)
 
緩緩走過幾幅影像作品後,走入幻聽咖啡館,這裡明亮、寬敞,和社會一般不公開來談的精神疾病議題倒相反,放置了大型銀幕、沙發、懶人骨頭、書桌,以及一本本的精神疾病與心理學書籍,幻聽咖啡館是一個藝術計畫,期盼受精神折磨的患者能夠自由,不必被醫療、偏見、污名控制,就和一般上咖啡館談話相同,我們只要顧著暢所欲言。因為這般明亮的空間讓我心很安,坐下看了《阿德勒心理學講義》的第一章,他說當有人犯下罪行時,我們不應該關注這個行為,而要追究背後長年鋪陳的元素,尤以孩童五歲以前的發展為主,因此當事情發生後,我們要很努力很深入地追究那段時間究竟在孩子身上發生什麼事件,這才能治本,犯罪的人也才真正明白做錯了什麼,同時才可能逐步修復犯罪者認知上的問題,看看這本書再想想鄭捷事件,更不明白法官所做的決定了,當一個人死亡,便再也找不到真正的原因,失去了修補教育漏洞的關鍵。(藝術家:朵拉・格西亞/作品:幻聽咖啡館)
 
簡單的白色基底,配上細膩的線條,相較於一旁的光亮,更給人溫和的感覺,畫作裡有許多精神病患,他們在噴水池旁各忙各的,有些往水一看,有的自由不羈,倘若不在這個展區大概不會特別察覺,還以為是一群活得自在並自我的人而已。(藝術家:簡翊洪/素材:水墨畫)
夾雜在展區走道與展場盡頭的機械裝置物件,每個意義都相去甚遠,在陽光底下有翻書機,黑暗之中有看領帶,曾經對這個詞有些印象,是過去可怕的處刑工具,向下看也就劃破了喉嚨,當這些工具真實呈現在眼前,不寒而慄,我身體瞬間抖了一下,而令人驚訝的是這項工具在某些國家依然存在生活裡。(藝術家:劉瀚之/作品:步行閱讀留聲機、看領帶、翻書機)
 
花蓮玉里榮民醫院住著被遺忘被忽視的一群人,他們年邁、他們孤單,最簡單的心願和渴望是陪伴與談話,看著他們在銀幕上滔滔不絕,分享自己怎麼被家人送來榮民醫院,在這裡又是如何孤單。一大牆蠟筆畫作,誤以為來到小學,其實是這群老人平時的娛樂之一,打發時間也好、抒發心情也罷,總得有人聽著他們談談日常,只是對象是白紙。(藝術家:陳哲偉/作品:時光之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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